汉州三贤堂记
天下果无正味乎何嗜而皆期于易牙果无正色乎何姣而皆期于子都果无正音乎何聴而皆期于师旷夫三者之正与不正虽智者之所不能诘然以天下皆期焉则吾虽从而谓之正焉可也盖天下固有不期于三子而目以为识味别色知音者矣然甘吐渣以为脍炙空花以为真实惑蚁动以为牛鬬是皆举天下千万仅一二焉则亦乌足以害其为正之説哉且是非贤否之难齐而不可为定论也久矣自孟子论善士已有一乡一国天下之别识者疑焉夫士一也善于一乡一国乌有不善于天下者孟子安用铢较寸量等列堦升之为纷纷耶意者一乡一国或得以用其好恶之情而徇其予夺之私有盖于天下之大善未有不公且广者则夫善士之论每为之级而必以天下为至焉孟子盖有微意也绵竹道徳文章名节功业之士代不乏人然求其知名于天下而人无异于善未有如内翰杨公中允宇文公丞相张公之为章章也士之贤不肖虽无与于天下之善也然而天下皆以为贤如味之期于易牙姣之期于子都聴之期于师旷则凡所以为正者其必有由矣导江鲜于公宰邑之三年百废具举凡国朝以来邑士之贤达者既即学宫而悉绘其像矣独念三君子知名天下且素心之所仰慕而祠室未建若非表而出之何以称邑之壮于是相公宇之西揭其旧屋而新之求遗像于三家之子孙而图之于壁齿以长幼之序被以隠居之服使若其贤初无与于官爵名位者噫公之用意其亦可谓周详而曲折矣或曰公于众稠中揭三君子以为贤而特出之则余容有可议乎予曰不然昔夫子尝叹宓子贱为君子而曰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説者谓其父兄之所训诱师友之所渐习莫非君子之道而后子贱始得以君子成名盖自夫子击节于一子贱因以见鲁国君子之众然则公之表三贤而揭之岂特三贤而巳哉涉流者可想其源拔茅者必连其茹于此见邑之多贤士而三人者特天下知名之尤而公之所愿慕焉者尔然则是堂之建非独足以表公师贤愿学之心抑所以壮邑之观也非小补矣三贤事迹着在国史兹不复书